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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揭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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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寶山跟許仕林在書房吵的不歡而散,踹了下門就氣呼呼的走出了許府。戚寶山帶著怒氣疾步的走在大街上,走了一大段路,戚寶山才反應過來,擡手十分懊惱的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:自己是要跟許仕林要孩子過來的,不是去吵架的啊。

戚寶山轉頭望了望離這裏有點遠的許府,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戚府,猶豫不決的想,要不要再去一次許府一趟,剛剛還很有氣勢的甩了許仕林的臉面,難道自己這次要舔著臉去道歉?

戚寶山站在街的正中央,呆楞楞的站了一會,最後還是垂頭喪氣的轉身往許府方向走回去。為了碧蓮,怎麽都得再去許府,戚寶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。

不要生氣,不要跟許仕林這種沒素養的人吵架,一定要拿出戚寶山你優秀的教養,一定要把孩子要過來……戚寶山低著頭,一邊口中念念叨叨的,一邊腳下不停的往許府走去。

戚寶山一心兩用,也沒多註意街邊的情況。突然,戚寶山被人迎面用力的撞了一下,戚寶山皺著眉,擡眼想看看撞自己的是誰。結果什麽也沒發現,自己旁邊依然是人來人往的,都很自然從容的走著,好像剛剛被撞到是自己的錯覺。

戚寶山很確定自己肯定是被撞了,難道是小偷?戚寶山很快的仔細檢查著自己的錢袋子啊,袖中的物件有沒有遺失,都還在啊。戚寶山疑惑的整理著剛才慌忙查看,被自己弄亂的衣物,摸到胸口,有點不對勁了。

好像裏面多了什麽東西,戚寶山狐疑的探了進去,剎那間,好像摸到了類似信封的東西。

戚寶山面顯懷疑的拿出東西,還真是信封。戚寶山警惕的左右前後的查看了一下,沒有發現有盯著自己的嫌疑人。

戚寶山將信封重新放回胸口,走到了個隱秘的巷口,才再將信封拿出。打開信封,裏面就只有一張紙。戚寶山快速的打開折疊的紙張,皺著眉頭看。這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,裏面赫然寫著:念娘出計,碧蓮被玷汙,萬望小心孩子安危。

戚寶山顫顫巍巍的將信重新收好,放到自己的貼衣胸口。心裏慌亂極了,碧蓮?孩子?戚寶山腦子現在一團糟,極力壓制自己的慌亂,立馬快跑回許府。

自從李碧蓮出事以後,戚寶山就一直派人尋找那個黑衣人的下落,但是至今為止,什麽都沒有查到。

許仕林那邊也未有任何的動作,那麽就是說,許仕林那邊也什麽都沒有查到。

街角的另一頭,有個人一直在暗暗的盯著戚寶山的動靜,瞧這眉目,是十一無疑。十一不同見念娘時的一身黑衣,反而是身穿一塵不染的白衣,手中還拿著折扇,唇紅齒白,黑發束冠,儼然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。

十一看到戚寶山朝許府的方向跑去,不由放松的呼了口氣,臉上閃現得逞的笑容。

這戚寶山看著聰明,腦袋怎麽有點不靈光呢,怪不得娶不到佳人,只能傻乎乎的跟在後面看著。幸好自己寫的直白,這傻瓜才看的明白。希望許仕林能摸到主人的老巢啊,不過即使摸不到,也沒關系。先讓念娘遭殃也行,反正不管怎樣最後對自己都有好處。

戚寶山慌不擇路的一路跑回到許府,這次就不再打什麽招呼了,直接就往裏沖,門房攔不住,只能跟在戚寶山的後面一路追著跑,一路喊著戚寶山。

戚寶山才不管後面的門房們,就直接熟門熟路的跑回到許仕林的書房。當然也不理睬書房門前的小廝,提腳就踹門。

剛開始看到信,戚寶山是有點慌張,主要是因為孩子。但是後來信裏面的內容越來越清晰的在腦海裏面浮現,火氣就越來越大,怒氣直往腦門上沖。碧蓮變成現在這個樣子,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許仕林招來的那個念娘。

戚寶山的那腳踹門用了十足十的勁,被踹開的門,有些搖搖欲墜,幸好門結實,沒被踹落到地上。

戚寶山見門被踹開了,鼓足氣勢,怒氣騰騰的往裏沖,準備要跟許仕林給碧蓮討個說法。誰知,一到書房,裏面幹幹凈凈的,空無一人,許仕林不在。

戚寶山快速轉身,單手就提溜了個比較弱小的小廝,兇巴巴地問:“許仕林呢?”

小廝被戚寶山弄得不知所措,戚寶山剛才來過,還是認得的,結結巴巴的說:“老爺,回院子了。”

戚寶山得到了許仕林的消息,就把小廝放下了,準備就往許仕林的院子去。那小廝沒個準備,直接跌倒在地上。

戚寶山走了沒幾步,邁出去的腳停住了。許仕林的院子只遠遠的見過一次,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麽過去。

遂又轉身,到那個小廝身邊,皺著眉頭,用腳踢了下,兇狠的說:“趕緊起來,帶我去找你老爺。”

小廝瞟了眼躲得遠遠的另外一個小廝,自己怎麽那麽倒黴啊,剛被調過來就遇到這種事,戚寶山這尊大佛,簡直就是個煞神。

戚寶山這動靜弄得這麽大,許仕林當然也得到了消息。剛剛還踹了門出去了,怎麽沒過多長時間又來了?

這邊這小家夥今天又醒了,許仕林還剛剛給孩子餵了碗奶呢,又輕輕的給孩子換了尿布。許仕林這邊對戚寶山的大吵大鬧一點表示都沒有,就只管好好的,一口口的接著給孩子餵奶。

而沈管家侯在門外,恭敬的等著老爺的指示。沒想到,戚寶山竟然這麽快就到了老爺的院門口了,還大聲嚷嚷的叫囂著。

許仕林很想晾晾戚寶山,剛才被戚寶山弄得一身的怒氣,全身血液翻騰。等戚寶山走後,許仕林有些反應過來,現在根本就不是賭氣的時候。

破廟內的最後一眼,碧蓮的狀況真的是極其不好。緊要之急,還是得先解決了碧蓮的事情。現在戚寶山回來了,剛剛好,還得要讓戚寶山先把人給送回來。自己的妻子,沒道理要一直在戚寶山的府裏被照顧著吧。至於府裏的流言蜚語,許仕林的眼裏閃過一絲淩厲,活得不耐煩了是吧。

許仕林抱著包的嚴嚴實實的孩子,到外間對沈管家說:“去把他帶進來吧。”

沈管家得令之後,就趕忙朝院門外走去。嫌棄的想著:這個戚公子,吵吵囔囔的,平時的風度都去哪了啊。

孩子吃飽以後就很乖,黑溜溜的大眼睛,滴溜溜的轉。不哭也不鬧,只是安靜的捧著小拳頭,放在自己的嘴邊,自娛自樂。

戚寶山被沈管家帶進來之後,就見許仕林抱著孩子坐在外間。孩子,讓戚寶山的神情有些僵硬,這是自己第二次見到這個孩子。如果沒有這個孩子,碧蓮就不會回到這裏,也許就不會遭遇到那種事情。

戚寶山對關於李碧蓮的事情,總是很敏感。既然碧蓮的孩子在這裏,也不適合剛才書房裏的劍拔弩張,不能嚇到孩子。

戚寶山落坐在許仕林的對面,眼裏明顯帶著嫌惡的看了眼許仕林。從懷裏拿出信,打開折疊的紙張,高高擡起手臂,將信從許仕林的眼前,輕輕落到許仕林的桌邊,動作很是張揚。要不是顧及到孩子,戚寶山很想將信重重的往許仕林的臉上扔去。

許仕林擰著劍眉,看著戚寶山誇張的動作,很是不爽。但是戚寶山要拿出什麽信出來,肯定是關於碧蓮的。

許仕林按捺著神色,低眼看了下紙張內容。

許仕林越來越震驚的神色,很是取悅了戚寶山,譏笑到:“沒想到啊,堂堂金科狀元許大人,盡然會被美色迷住,引狼入室。”

“你信哪裏來的。”許仕林的心中傳來陣陣痛楚,碧蓮的禍事,是自己招來的?

“你管哪裏來的。那個念娘的底細,你到底有沒有去查清楚?”戚寶山瞥了眼許仕林,語氣有點重的說。一定不能發脾氣,心下暗暗的勸自己說。

“我派人去查過的,很明朗,卻有其人。”說完,許仕林有點不確定了。街上救命,懷孕上門,相似的容顏,小產,然後報喪,碧蓮遭難。是巧合嗎?還是?

而碧蓮出的事情就很蹊蹺,那個男子明明知道碧蓮是自己的妻子,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玷汙碧蓮,是沖著自己來?還是沖著碧蓮?尋仇還是報覆?

難道是念娘因為小產的原因,所以想要報覆碧蓮,所以才出的這麽一計?可是又不對,那個黑衣人身手十分敏捷,這麽多人都追不到,而且還一點消息都查不到,念娘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麽會跟這樣的人有聯系?就算是用錢雇傭,花錢肯定要不菲,依念娘小門小戶的家底,根本就不可能有的?還有一個問題,念娘是怎麽聯系上的?念娘一直都呆在府邸,唯一接觸過的外人就是那個報喪的。報喪的人來府邸,和碧蓮出事是同一天。

許仕林腦子裏彎彎繞繞的,心思千回百轉,做了很多個假設,始終理不出頭緒。

上面又說是小心孩子的安危,孩子。最近發生的事情,跟孩子有關的就只有念娘了。

不管這信是不是真的,那個黑衣人的事情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。現在哪怕是一點希望,都得要試試,一定要抓住將他碎屍萬段。現下唯一的那個突破口,就只有那個報喪人。

戚寶山見許仕林的臉上閃過陰狠,試探的問:“你想到了什麽嗎?”

許仕林臉上恢覆淡漠,好像剛才臉上閃過殺意和陰狠的人不是自己一樣,不理戚寶山,就只是低頭看著乖順異常的孩子。

戚寶山心裏嘔死了,自己還傻不楞登的帶著信跑回來,應該是要責問怒罵許仕林,看許仕林自責,後悔不已的表情的。而不是像現在跟許仕林坐在一起,還得舔著臉問許仕林。

戚寶山很不順眼的看了下孩子,要不是為了顧及你,老子早就開罵了。

戚寶山從沒有懷疑過書信的內容是不是真的,在他的潛意識裏,突然出現跟胡媚娘長得那麽像的人,碧蓮確實如信中所說遭了難,就確信無疑了。從另一個層面說,李碧蓮就像是戚寶山的天一樣。

但是許仕林對信有些懷疑,因為剛剛戚寶山還跟自己來要孩子。轉頭回來又帶了封信回來,還提及到孩子。讀書人,彎彎繞繞的比較多,心思比較重,何況戚寶山還實實在在的坑了他一回。對戚寶山帶來的信,許仕林確是半信半疑的。

房裏陷入了沈默,不管戚寶山怎麽試著跟許仕林搭上話,許仕林始終是無動於衷,只是低頭看著孩子,仿佛是在等戚寶山表態。

戚寶山很是無奈,念娘這個人在許府,短時間內自己根本動不了手。而且,依許仕林公事公辦的死脾氣,自己要真直接將念娘給了結了,或用其他辦法將那個念娘給辦了,最後自己肯定會被許仕林關進牢房,就永遠也別想再見到碧蓮了。

而且直接將念娘了結了,不是太便宜她了嗎,應該要她生不如死才對,敢這麽對碧蓮。

何況信裏面還提到孩子的事情,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後招,戚寶山真的一點險也不想冒。最好的辦法,還得是要跟許仕林聯合起來。雖然許仕林並不一定需要自己幫忙,但是多一個人,多一份力嗎。

“仕林,這封信是我回去的時候,有人在大街上塞給我的。”戚寶山一副我們仍然是好兄弟的模樣,一點一點的交代著,先博取點信任再說。“而且,碧蓮出的什麽事,當時就只有我們倆知道,黑衣人又沒有下落,我才著急回來找你商量的。”

許仕林這才擡眼看了下戚寶山,戚寶山見許仕林終於有反應了,苦笑著繼續說:“你知道我對碧蓮的在意程度,我不會拿碧蓮的事情來使什麽計謀的。”戚寶山緩了緩:“這次,我們先合作吧。我們在明,敵人在暗,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同謀。多個人,多份保障。”

戚寶山繼續打著感情牌,哀戚的說:“碧蓮現在還是跟那天一樣,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呆呆的睜著眼,眼神空洞的很,真的很害怕哪天碧蓮就這麽消失了。我是聽大夫說,讓碧蓮跟孩子多接觸接觸,碧蓮可能會真正清醒過來。要不然,可能一輩子就……”戚寶山哽咽的話沒有說完,但是許仕林聽的出來後面的意思。

既然送信的人,有意告知,卻不把信送到自己這裏,反而送到戚寶山那邊。那麽是不是說,自己的府邸,已經被人安插了眼線或是已在別人的監視下。

現在最大可能就是,這個念娘是假的。要是按照查來的資料,小家碧玉的念娘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。這個念娘背後肯定有人,到底是誰?

如果真的如信中所說是真的,那對現在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碧蓮,許仕林不敢多做冒險,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後招。戚寶山那裏保護一個人確實也綽綽有餘,何況他要保護的是碧蓮。

許仕林心疼的厲害,眼中溢滿哀傷和愧疚。那禍端還真的是自己給碧蓮招來的,相似的容顏,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。卻不想卻讓碧蓮遭了這樣的磨難,自己好像從始至終一直帶給碧蓮的都是傷害。而且現在還需要一直肖想著自己妻子的人來幫助自己,苦澀極了。

許仕林心裏百味雜陳,酸痛的很,艱難的張口說:“好,我們先合作。碧蓮先安置在你那裏,孩子的事情,我會安排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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